第 4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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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
蘇鹽跟賈銀花聊了兩句，客氣而又溫和，跟當初那個只會鬧別扭的少年已經判若兩人。
看到蘇鹽跟她說話的語氣不同於和小妹說話的語氣，賈銀花眼裏的光也就暗了下去，似乎昨夜因為期待一夜未睡也成了笑話。
賈雲花也察覺到了蘇鹽和賈銀花之間的生疏，可當斷即斷，她沒有想要緩和兩人的關系，反而邀請蘇鹽比射箭。
“射箭我可不擅長，要知道光磨騎馬和槍法就已經用完了我的空閑時間。”蘇鹽舉手投降，他平日裏還得操練和看兵書，不打仗的時間都用在這上面，射箭也只是會而已。
“行吧，我最強的你最弱，要是贏了確實是勝之不武。”賈雲花有點可惜，不過蘇鹽確實成長了不少，以前的他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哪裏不行，只愛硬著頭皮犟。
“傻站在這裏幹什麽？都來吃飯了。”蘇娘子親自下廚準備好了早膳，結果沒看到一個人來廚房，只得到庭院裏叫人吃飯。
吃飯的時候賈雲花偷偷打量蘇鹽 ，發現他真的變化很大，不僅個子拔高了很多，整個臉也褪去了青澀稚嫩，眼神淩厲側臉棱角分明，比京師中公子哥兒多了一份英氣。
“幹嘛一直偷看我，粥不好喝？”蘇鹽對視線是十分敏銳的，撩起眼皮發現對面的少女瞄了好幾眼他，忍不住出聲。
“什麽偷看，我這是正大光明得看你，蘇哥哥你真的是越長越俊了，是不是我很快就能有嫂子了？”蘇鹽說話很直白，賈雲花也絲毫不惱，順著桿子往上爬，打聽起蘇鹽的感情問題。
賈雲花話一出口，坐在旁邊的蘇娘子和賈銀花也停止了吃飯的動作，偏頭看向蘇鹽。
蘇鹽的耳朵瞬間就紅了，不自在地說道：“你在瞎說什麽。”
“誒，蘇哥哥臉紅了是不是代表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。”蘇鹽的反應絕對有情況，賈雲花可不能放過他，繼續調侃。
“還說還說，你自己什麽情況，聽說於府那邊可給你提親了。”話題又轉到了賈雲花身上。
於府提親這事賈雲花沒提過，蘇娘子和賈銀花的頭又轉向她這邊。
“哎呀，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，已經退了信了，我沒同意。”賈雲花說完喝了一口粥，蘇鹽這家夥不講武德。
聽說賈雲花退了信，蘇娘子連忙問道：“可是沒看上於府的公子？”
咽下粥賈雲花回答：“那倒不是，我只是覺得我還小，這種事情不需要操之過急。”
“你還小？你二姐都要嫁人了，你這年紀定個親怎麽了？那於府的公子我見過，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。”蘇鹽見過於鳳瓊兩次，印象還是挺不錯的，外形和家世都是上乘。
被提到婚事，賈銀花的左手握緊縮回身子，好在只是提了一嘴沒有細問，她才放松下來。
“我反正不著急，你問下蘇嬸子她急不急。”賈雲花破罐子破摔，把蘇娘子推了出去。
“鹽兒啊，你要是有中意的姑娘，娘也好為你張羅。”蘇娘子確實是上了心，她就這麽一個兒子，如今都二十了婚事還沒有著落。
“娘你別聽雲花瞎說，我要是有喜歡的人肯定是會告訴娘的。”蘇鹽瞪了一眼賈雲花讓她可別再說了，賈雲花才偃旗息鼓，不再為難他。
賈雲花只能在蘇府待個五日，這都是湊上了中旬的假期多加了兩天，必須得回逍王府繼續功課了。
賈雲花告別時還有點擔憂賈銀花，賈銀花要在這裏待上月餘，雖然下課之後可以來看二姐，可賈雲花怕白日裏賈銀花依舊難熬。
“別擔心我了，你二姐也不是白長你三歲。”賈銀花將小妹擔憂的眼神看得真切，抓住她的手安慰。
“那行，我先回王府了。”賈雲花這才放下心來上了馬車。
回到逍王府，賈雲花發現她梳妝臺上有一份小冊子，仔細一看原來是江允宣又往她的小金庫塞了東西。
說起來最近江允宣怪怪的，時不時地往她這裏送東西，除了布匹首飾還有不少她用得上的小玩意兒。
她向來怕熱，她房間降暑的冰塊從來沒斷過，今年竟然比往年還多放了份例。
“該不會他真的喜歡我吧？”賈雲花也忍不住心裏嘀咕了，她自覺沒什麽出彩的地方，思來想去都想不通，捂著臉在床上滾來滾去。
賈雲花是真害怕江允宣對她有想法，走路都繞著江允宣走，只要他不主動召見，賈雲花可以整天不在他身邊出現。
躲了大半個月，還是被逮住了。
賈雲花被叫到書房的時候，江允宣正在寫字，看到她來了也只是擡了下頭，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。
“四公子您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嗎？”還是賈雲花耐不住沈默先開了口。
“這下能主動說話了？本王還以為你躲著是不想見到我呢。”江允宣眸子都沒擡，只是接了話。
“當然不是啊，我只是最近練武更加認真了一些，起得早了點，睡得晚了點。”這可不能承認，賈雲花知道這祖宗的狗脾氣，編也得編個理由。
“哼，那就好，不然我還以為你漲了本事。”聽到滿意的回答，江允宣總算是放下手中的筆，看向賈雲花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認慫很幹脆。
“明日你隨我去一趟外祖的府上，當初我舅舅沒有留下子嗣，外祖也沒有留下除我之外的血親，之前大哥跟我商量了一下，作為外祖的堂甥孫女給你個縣主的名分，你就搬去將軍府了。”
這事兒江允宣已經和熙堯帝討論過幾次了，陳烈將軍滿門忠烈，名義上的繼承人就這麽一個，陳將軍一向清廉，府上除了俸祿和賞賜，也沒得什麽旁的金銀財寶了，何況他還經常私下補貼軍中兵士，算上去就剩下幾個下人和不多的財產。
熙堯帝對武將不能像熙明帝一般，至少不能讓自己在軍中的威信一再降低，便賜了這縣主，選了月底進行下冊封文書，不走太為繁瑣的儀式。
天上突然掉下個這麽大的餡餅，把賈雲花都砸蒙了，她下意識用食指指著自己問到：“啊，我嗎？”
“對，就是你，我外祖已經不在了，我說你是我遠房堂妹那便是了，沒有旁人回來探尋這個，就算要查也沒什麽可說的。”
江允宣還是沒能理解賈雲花的意思，以為她是擔憂自己的身份被識破，但實際上她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不配，做人怎麽能夠這麽好命。
不過餡餅砸下來就砸下來咯，在冊封儀式之前賈雲花還是被江允宣帶進宮見了熙堯帝。
第一次進入皇城內，站在朱紅色的宮墻下，賈雲花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，腳底踏著灰青色的金磚，一步一響在長長的道路上回蕩，巍峨的宮殿並四角飛檐，實在的壓迫感向她襲來。
這便是皇宮，多少人入仕的終極目標，也是多少妙齡女子終途，賈雲花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恐懼，她不知道正在走的路是否是正確的，也不知道這縣主當了之後，她的人生軌跡要作何改變。
賈雲花跟著江允宣，亦步亦趨，垂下頭向面前大熙國的皇帝行禮。
“起。”熙堯帝的聲音比賈雲花第一次見他低沈了很多，但她並沒有敢擡頭看。
“聽說你當初在鳳凰山三箭射死了六百斤的野豬，真是年少有為。”熙堯帝跟江允宣私下已經商量過了，將陳烈將軍的府邸給眼前的少女繼承也完全是逍王的意思，他只是順水推舟走個程序。
“謝陛下誇獎，小女只是僥幸。”賈雲花頷首回答道。
“倒是有陳將軍的風範，不愧是陳將軍後人，真是後生可畏。”
熙堯帝又誇了幾句，說了幾句場面話，便讓賈雲花先退下了，留下江允宣商量其他事情。
賈雲花出了那朱紅色的門，才察覺身後全是冷汗了，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古代人，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權勢的威壓，嘆了口氣，才跟著接引太監往宮門外走。
轎子一搖一搖，賈雲花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貼著地面行的孤舟，除了掌舵能力，更要看風浪是不是夠小，才能確保船只的安全。
冊封的日子如期而至，她穿上繁覆的服飾，帶上沈甸甸的首飾，對著一群不認識的文武百官微笑了一整天，等晚宴散去之時，她已經全部脫力，比讓她跑個全馬都累。
賈雲花自然也搬進了將軍府，只是將軍府也就變成了縣主府。
好在江允宣怕她適應不了，撥了青雀過來，青鳶也一同過來幫忙調教奴仆，不至於是賈雲花一個人孤零零的搬到了新的住處。
這時已是深秋，縣主府有一處楓樹林，賈雲花站在其中，那紅楓葉子已經到了生命的末尾，已經開始雕謝，隨著風一片片飄落在眼前。
一片楓葉打著旋兒落在賈雲花的頭上，她用手從頭上捏起來，放在掌心仔細端詳，楓葉並未完全幹枯，還是紅的似火，卻也擋不住這濃濃的秋意。
在大浪潮中，賈雲花就像這紅楓，無法自己選擇飄落在哪一方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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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鹽跟賈銀花聊了兩句，客氣而又溫和，跟當初那個只會鬧別扭的少年已經判若兩人。
看到蘇鹽跟她說話的語氣不同於和小妹說話的語氣，賈銀花眼裏的光也就暗了下去，似乎昨夜因為期待一夜未睡也成了笑話。
賈雲花也察覺到了蘇鹽和賈銀花之間的生疏，可當斷即斷，她沒有想要緩和兩人的關系，反而邀請蘇鹽比射箭。
“射箭我可不擅長，要知道光磨騎馬和槍法就已經用完了我的空閑時間。”蘇鹽舉手投降，他平日裏還得操練和看兵書，不打仗的時間都用在這上面，射箭也只是會而已。
“行吧，我最強的你最弱，要是贏了確實是勝之不武。”賈雲花有點可惜，不過蘇鹽確實成長了不少，以前的他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哪裏不行，只愛硬著頭皮犟。
“傻站在這裏幹什麽？都來吃飯了。”蘇娘子親自下廚準備好了早膳，結果沒看到一個人來廚房，只得到庭院裏叫人吃飯。
吃飯的時候賈雲花偷偷打量蘇鹽 ，發現他真的變化很大，不僅個子拔高了很多，整個臉也褪去了青澀稚嫩，眼神淩厲側臉棱角分明，比京師中公子哥兒多了一份英氣。
“幹嘛一直偷看我，粥不好喝？”蘇鹽對視線是十分敏銳的，撩起眼皮發現對面的少女瞄了好幾眼他，忍不住出聲。
“什麽偷看，我這是正大光明得看你，蘇哥哥你真的是越長越俊了，是不是我很快就能有嫂子了？”蘇鹽說話很直白，賈雲花也絲毫不惱，順著桿子往上爬，打聽起蘇鹽的感情問題。
賈雲花話一出口，坐在旁邊的蘇娘子和賈銀花也停止了吃飯的動作，偏頭看向蘇鹽。
蘇鹽的耳朵瞬間就紅了，不自在地說道：“你在瞎說什麽。”
“誒，蘇哥哥臉紅了是不是代表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。”蘇鹽的反應絕對有情況，賈雲花可不能放過他，繼續調侃。
“還說還說，你自己什麽情況，聽說於府那邊可給你提親了。”話題又轉到了賈雲花身上。
於府提親這事賈雲花沒提過，蘇娘子和賈銀花的頭又轉向她這邊。
“哎呀，這事都過去那麽久了，已經退了信了，我沒同意。”賈雲花說完喝了一口粥，蘇鹽這家夥不講武德。
聽說賈雲花退了信，蘇娘子連忙問道：“可是沒看上於府的公子？”
咽下粥賈雲花回答：“那倒不是，我只是覺得我還小，這種事情不需要操之過急。”
“你還小？你二姐都要嫁人了，你這年紀定個親怎麽了？那於府的公子我見過，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。”蘇鹽見過於鳳瓊兩次，印象還是挺不錯的，外形和家世都是上乘。
被提到婚事，賈銀花的左手握緊縮回身子，好在只是提了一嘴沒有細問，她才放松下來。
“我反正不著急，你問下蘇嬸子她急不急。”賈雲花破罐子破摔，把蘇娘子推了出去。
“鹽兒啊，你要是有中意的姑娘，娘也好為你張羅。”蘇娘子確實是上了心，她就這麽一個兒子，如今都二十了婚事還沒有著落。
“娘你別聽雲花瞎說，我要是有喜歡的人肯定是會告訴娘的。”蘇鹽瞪了一眼賈雲花讓她可別再說了，賈雲花才偃旗息鼓，不再為難他。
賈雲花只能在蘇府待個五日，這都是湊上了中旬的假期多加了兩天，必須得回逍王府繼續功課了。
賈雲花告別時還有點擔憂賈銀花，賈銀花要在這裏待上月餘，雖然下課之後可以來看二姐，可賈雲花怕白日裏賈銀花依舊難熬。
“別擔心我了，你二姐也不是白長你三歲。”賈銀花將小妹擔憂的眼神看得真切，抓住她的手安慰。
“那行，我先回王府了。”賈雲花這才放下心來上了馬車。
回到逍王府，賈雲花發現她梳妝臺上有一份小冊子，仔細一看原來是江允宣又往她的小金庫塞了東西。
說起來最近江允宣怪怪的，時不時地往她這裏送東西，除了布匹首飾還有不少她用得上的小玩意兒。
她向來怕熱，她房間降暑的冰塊從來沒斷過，今年竟然比往年還多放了份例。
“該不會他真的喜歡我吧？”賈雲花也忍不住心裏嘀咕了，她自覺沒什麽出彩的地方，思來想去都想不通，捂著臉在床上滾來滾去。
賈雲花是真害怕江允宣對她有想法，走路都繞著江允宣走，只要他不主動召見，賈雲花可以整天不在他身邊出現。
躲了大半個月，還是被逮住了。
賈雲花被叫到書房的時候，江允宣正在寫字，看到她來了也只是擡了下頭，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。
“四公子您叫我來是有什麽事嗎？”還是賈雲花耐不住沈默先開了口。
“這下能主動說話了？本王還以為你躲著是不想見到我呢。”江允宣眸子都沒擡，只是接了話。
“當然不是啊，我只是最近練武更加認真了一些，起得早了點，睡得晚了點。”這可不能承認，賈雲花知道這祖宗的狗脾氣，編也得編個理由。
“哼，那就好，不然我還以為你漲了本事。”聽到滿意的回答，江允宣總算是放下手中的筆，看向賈雲花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認慫很幹脆。
“明日你隨我去一趟外祖的府上，當初我舅舅沒有留下子嗣，外祖也沒有留下除我之外的血親，之前大哥跟我商量了一下，作為外祖的堂甥孫女給你個縣主的名分，你就搬去將軍府了。”
這事兒江允宣已經和熙堯帝討論過幾次了，陳烈將軍滿門忠烈，名義上的繼承人就這麽一個，陳將軍一向清廉，府上除了俸祿和賞賜，也沒得什麽旁的金銀財寶了，何況他還經常私下補貼軍中兵士，算上去就剩下幾個下人和不多的財產。
熙堯帝對武將不能像熙明帝一般，至少不能讓自己在軍中的威信一再降低，便賜了這縣主，選了月底進行下冊封文書，不走太為繁瑣的儀式。
天上突然掉下個這麽大的餡餅，把賈雲花都砸蒙了，她下意識用食指指著自己問到：“啊，我嗎？”
“對，就是你，我外祖已經不在了，我說你是我遠房堂妹那便是了，沒有旁人回來探尋這個，就算要查也沒什麽可說的。”
江允宣還是沒能理解賈雲花的意思，以為她是擔憂自己的身份被識破，但實際上她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己不配，做人怎麽能夠這麽好命。
不過餡餅砸下來就砸下來咯，在冊封儀式之前賈雲花還是被江允宣帶進宮見了熙堯帝。
第一次進入皇城內，站在朱紅色的宮墻下，賈雲花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，腳底踏著灰青色的金磚，一步一響在長長的道路上回蕩，巍峨的宮殿並四角飛檐，實在的壓迫感向她襲來。
這便是皇宮，多少人入仕的終極目標，也是多少妙齡女子終途，賈雲花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恐懼，她不知道正在走的路是否是正確的，也不知道這縣主當了之後，她的人生軌跡要作何改變。
賈雲花跟著江允宣，亦步亦趨，垂下頭向面前大熙國的皇帝行禮。
“起。”熙堯帝的聲音比賈雲花第一次見他低沈了很多，但她並沒有敢擡頭看。
“聽說你當初在鳳凰山三箭射死了六百斤的野豬，真是年少有為。”熙堯帝跟江允宣私下已經商量過了，將陳烈將軍的府邸給眼前的少女繼承也完全是逍王的意思，他只是順水推舟走個程序。
“謝陛下誇獎，小女只是僥幸。”賈雲花頷首回答道。
“倒是有陳將軍的風範，不愧是陳將軍後人，真是後生可畏。”
熙堯帝又誇了幾句，說了幾句場面話，便讓賈雲花先退下了，留下江允宣商量其他事情。
賈雲花出了那朱紅色的門，才察覺身後全是冷汗了，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古代人，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權勢的威壓，嘆了口氣，才跟著接引太監往宮門外走。
轎子一搖一搖，賈雲花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貼著地面行的孤舟，除了掌舵能力，更要看風浪是不是夠小，才能確保船只的安全。
冊封的日子如期而至，她穿上繁覆的服飾，帶上沈甸甸的首飾，對著一群不認識的文武百官微笑了一整天，等晚宴散去之時，她已經全部脫力，比讓她跑個全馬都累。
賈雲花自然也搬進了將軍府，只是將軍府也就變成了縣主府。
好在江允宣怕她適應不了，撥了青雀過來，青鳶也一同過來幫忙調教奴仆，不至於是賈雲花一個人孤零零的搬到了新的住處。
這時已是深秋，縣主府有一處楓樹林，賈雲花站在其中，那紅楓葉子已經到了生命的末尾，已經開始雕謝，隨著風一片片飄落在眼前。
一片楓葉打著旋兒落在賈雲花的頭上，她用手從頭上捏起來，放在掌心仔細端詳，楓葉並未完全幹枯，還是紅的似火，卻也擋不住這濃濃的秋意。
在大浪潮中，賈雲花就像這紅楓，無法自己選擇飄落在哪一方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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